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七年級語文上冊第五單元《比較·探究—<滿腔熱血已經沸騰>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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課程內容

《比較·探究—<滿腔熱血已經沸騰>》
  大難來臨時沒有任何跡象,天氣很好,像歌中唱的那樣,藍藍的天上白云飄鎮(zhèn)外的棉花地一望無際,棉花已結了蕾,在陽光下展現(xiàn)著自己的茁壯。
  這時是下午兩點三十七分,田立業(yè)在決定回平陽時看了下表,還很正經地和胡早秋說:
  “胡司令,你可要給我作證哦,我代老書記進行了最后檢查,現(xiàn)在是兩點三十七分,我們沒發(fā)現(xiàn)任何遺漏人員,開始打道回府!對不對?”
  胡早秋說:“對,對,你是黨的好干部,我回去給你作證。”
  就在這時,田立業(yè)發(fā)現(xiàn)不對了:“胡司令,怎么有水過來了?”
  確是有水從西面鏡湖方向流過來,水流很急,帶著漂浮物漫上了路基。
  胡早秋還沒當回事,說:“洪峰四點才到,咱抓緊走就是,路上又沒人,我把車打到最高時速!”
  吉普當即加速,像和洪水賽跑似的,箭一般竄出鎮(zhèn)子。
  然而,就在車出鎮(zhèn)子四五百米之后,田立業(yè)意外地發(fā)現(xiàn)西圩堤上還有人,而且不是一個,竟是許多個!
  田立業(yè)大聲喝道:“胡司令,咱任務還沒完成,快回頭,堤上還有人!”
  胡早秋這才看到了西圩堤上的人影,忙掉轉車頭,迎著水流沖向圩堤。
  然而,水流這時已經很急,轉眼間漲到近半米,吉普車沒能如愿沖到堤前就熄了火,二人只好棄車徒步往堤上奔。奔到堤上一看,老鄉(xiāng)長周久義正領著手下十七個人徒勞地手挽手站在水中堵口搶險,其情景實可謂驚心動魄。
  胡早秋氣死了,日娘搗奶奶,什么臟話都罵了,一邊罵,一邊和田立業(yè)一起,把周久義和他身邊連成一體的人鏈往尚未坍塌的圩堤上拉。胡早秋是旱鴨子,不會水,幾次滑倒在水中被淹得翻白眼。田立業(yè)怕胡早秋救人不成,自己先把命送掉,便把胡早秋先托上了堤。
  沖決的缺口在擴大,水流越來越急,周久義和他的同伴們想上來也沒那么容易了。田立業(yè)便嘶聲喊著要大家挽住手,不要松開。然而,人鏈最后的兩個中年人還是支持不住,被急流卷走了,田立業(yè)也差點被水流卷走。
  一番苦斗之后,只十五個人上了堤。
  胡早秋完全失去了理智,把周久義拉上來后,一腳將他踹倒,破口大罵道:“周久義,你該坐牢,該殺頭!你看見了嗎?你看見了嗎?兩條人命葬送在你手上了!”
  周久義這時已像木頭似的,縮著瘦小干枯的身子癱在泥水里,任胡早秋打罵,除了眼里流淚,一句話沒有。
  田立業(yè)覺得胡早秋過分了,提醒道:“胡市長,注意自己的身份!”
  不該死人偏死了,胡早秋紅了眼,根本不理田立業(yè),仍大罵不止:“你他媽的不是帶人撤了嗎????怎么又偷偷跑到大堤上來了?你自己一人死了不要緊,還拖這么多人給你陪葬呀?周久義,你給我說說看,你到底……”
  誰也想不到,胡早秋話沒說完,周久義卻掙扎著爬起來,仰天長嘯一聲:“圍堰鄉(xiāng)的老少爺們,我周久義對不起你們呀!”言罷,一頭栽進鏡湖急流中,當即被沖得無了蹤影。
  胡早秋驚呆了,大張著嘴,再也說不出一句話來。
  田立業(yè)痛惜地喊了聲:“早秋!”滿眼的淚一下子下來了。
  胡早秋“啪”地給自己一個耳光,無聲地哭了。
  這時,倒是搶險隊的村民們七嘴八舌說了:“胡市長,你別難過,這不怪你,周鄉(xiāng)長說過不止一次了,只要破圩,他就不活了?!?BR>  “是哩,胡市長,與你一點關系沒有!”
  “真的,胡市長,是和你沒關系,我們偷偷留下來也是自愿的……”
  田立業(yè)抹了把淚說:“好了,好了,反正已經這樣了,都別說了,快想法逃命吧!這里也不安全,口子馬上就要撕到咱腳下了,你們看看,連吉普車都沖得沒影了!快跑,前面有個泵站,都到那里去!”
  眾人這才醒悟了,跌跌撞撞往泵站的水泥平房跑去。
  泵站的水泥平房實在太小,是平時為了保護水泵不受風吹雨淋而修的。田立業(yè)看了一下,估計平房頂上最多能站十一二個人,便要不會水的胡早秋和一部分村民先爬上去蹲著,等待救援。
  胡早秋不干,說:“讓他們上去,立業(yè),咱們在一起!”
  結果,平房頂上竟勉強容納了所有十五個村民,當整個西圩堤被沖垮后,這個不起眼的小泵站成了洪水中的孤島,十五人因這孤島的存在得以從滔天大水中幸存。
  經過一陣忙亂,幫十五個村民找到了暫時的棲身之處后,西圩堤上的險情更加嚴重了:原有缺口于無聲無息中撕成了一片汪洋,而上前方的圩堤又破開了,殘存的幾十米圩堤隨時有可能消失在洪水中。
  這時,田立業(yè)發(fā)現(xiàn)了圩堤下的一棵高大柳樹,根據目測的情況看,柳樹的主干高出鏡湖水面不少,于是,一把拉住胡早秋說:“早秋,快跟我上樹!”
  不會游泳的胡早秋望著圩堤和柳樹之間翻滾的水面遲疑著。
  田立業(yè)顧不得多想,硬拖著胡早秋下了水,摟著胡早秋的脖子,反手倒背起胡早秋,向二百米開外的那棵大柳樹拼力游去。胡早秋嚇得要死,本能地在水中掙扎起來,搞得田立業(yè)益發(fā)艱難,一路上氣喘吁吁,還喝了不少水。
  費了好大的力氣,終于游到柳樹前,田立業(yè)已是筋疲力盡,扶著樹干只有喘氣的份了。田立業(yè)上氣不接下氣地要胡早秋自己爬到樹上去。胡早秋幾乎要哭了:“立業(yè),你不知道我么?我……我哪會爬樹呀?”
  田立業(yè)想起來了,別說爬樹,在大學里胡早秋連吊桿都爬不及格,于是,苦中作樂,和胡早秋開了生命中的最后一個玩笑:“胡司令,我……我算服你了,除了當官做老爺,欺壓革命群眾,你……你是什么都不會!”
  胡早秋已沒心思開玩笑了,說得很真誠,還結結巴巴,可實在比玩笑還荒唐:“立業(yè),我不會不要緊,不是還有……有你么?你……你會不就等于我會么?是不是呀,伙……伙計?”
  田立業(yè)卻沒回答,以后也沒再說什么話。
  據胡早秋事后回憶,也許那當兒田立業(yè)就沒有說話的力氣了。胡早秋感到田立業(yè)托扶他的手一直在發(fā)抖,繼而,發(fā)抖的手變成了肩膀,再后來,又變成了田立業(yè)濕漉漉的腦袋……
  就這樣,一位會水的朋友,用自己的肩頭,用自己的頭顱,用自己生命的最后力量,托起了一位不會水的朋友,直到大水漲到樹杈,讓他的那位朋友抓住樹杈安全爬上了樹。而他自己,卻氣力消耗殆盡,連樹杈都抓不住了,最終被洪峰來臨時的激流無情地沖走了,走得無聲無息。
  確是無聲無息。
  胡早秋借著水的浮力,抓住一技碗口粗的樹杈爬上樹時,還以為田立業(yè)仍在身下,還想招呼田立業(yè)努把力爬上來,可四處一看,才發(fā)現(xiàn)田立業(yè)無了蹤影,目光所及之處,除了大水還是大水。
  水真是大,胡早秋這輩子也沒見過這么大的水,除了他置身的這棵大柳樹和遠處那個泵站,一切都被淹沒了,仿佛整個世界都被浸在了茫茫一片的滔天大水之中。
  胡早秋帶著哭腔,驚慌地喊叫起來:“立業(yè)——田立業(yè)——”
  回答胡早秋的,只有遠處近處連天接地的滔滔水聲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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郭老師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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